他们就是一束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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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关于《峥嵘》的几点创作感悟

文/程华

《峥嵘》是我的第四部作品集，也是第二部公安题材纪实作品集。之所以用大量时间精力从事公安题材纪实创作，一是自幼喜爱文字表达；二是热爱和理解警察群体，想通过文字让更多人看见这个群体的牺牲与付出，爱恨与悲欢。

我在2003年调入市局政治部宣传处影视中心，后在《重庆公安报》工作到2010年，期间接触了大量一线民警。我发现我掉进了一个题材富矿，很多精彩感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身边。

无论是灾难抢险现场还是重大案件现场，必定有民警的身影，而随警作战是对宣传民警的职业要求。无论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危化气泄漏现场、山体崩塌滑坡现场、洪水肆虐现场，还是警匪枪战抓捕现场、震后救援现场……他们敢于扛着摄像机、拿着采访本冲上去，与一线战友生死相随。

我明白了作为警察哪怕宣传民警都会面临生死考验，但这是属于我们这个职业的光荣。英雄就在身边，日常都很平凡，关键时刻发光，值得被不断记录。这就是我的创作内驱力。

如何将主旋律人物写得真实立体动人？首先解决认知上的分歧。有人说“爱国”是个空泛的概念，我认为这是理解的误区。爱国应该落实在爱职业、爱家庭、爱身边人上面，有爱才谈得上信仰和理想，才能认真负责地生活和工作，所以我笔下民警一定会放置在家国版图上，带着鲜明时代印记，又有生活情趣和弱点短板。也有人说“正能量”和可读性之间是对冲关系，而我认为书写“正能量”没错，错在采用了不正确的书写手法，比如一写正能量便是假大空平面化肤浅化，不把警察当人来写，或仰视或俯瞰，导致人物失真扭曲缺乏可信度。关于爱情，《峥嵘》里老中青都有凡人爱情，比如时代楷模杨雪峰生前夫妻琴瑟和鸣，他牺牲后妻子睹物伤情好几个月不敢回家。我在采访她之后，用英烈妻子的视角写了报告文学《君自垂千古 吾犹恋一生》，写了很多人们未关注到的细节，比如他情人节上班到晚上，突然送玫瑰花给妻子；他每年尽力安排几天与妻子过二人世界；他早上出门总在妻子额上亲一下，但出事早上她沉睡中没感知到，之后痛心不已……稿子获重庆新闻奖一等奖和中国报纸副刊佳作奖。

警察的工作和生活是多棱的，有遗憾有残缺也有快乐与充实，比如《联手》以诙谐风格写了一对基层警察小夫妻。女子从甘肃一来分局就被男警惦记上，然后追求、恋爱、结婚、生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；女警当内勤但一心想办案，终于自告奋勇联手丈夫破了好几起盗案，在跟人、抓人过程中夫妻搭档笑料不断。看似行文轻松实则书写了警察的艰辛与机智，也书写了相互的理解与支持。原本采访男警，发现他屡屡提起妻子，我临时起意建议他请妻子过来一起聊，这样有了一篇呈现效果完全不同的纪实文学，上游新闻点击量达到130万+。

纪实文学创作凸显人性非常重要，人物有血有肉才能让人有阅读兴趣并产生思考。比如《深渊》讲了发生在开州大山里一起凶杀案，年轻男子与他不满周岁的儿子遇害，究其原因竟是凶手看上了男子的美貌妻子。通过描写各个人物的心态，将人性的阴暗、愚昧、麻木呈现出来。这些看来匪夷所思的案件让人思考人心人性，从而引起关于农村缺乏基础教育的群体所引发的社会问题的深思。同时对于民警的描写也避免落入“高大上”的窠臼。比如冒险索降下崖寻找受害人尸体时，法医一边战战兢兢自语“这是出现场还是要我老命”，一边克服恐惧把着绳索往悬崖下降。他们怎会不怕呢？也有老婆儿女父母，也爱着热腾腾的生活，生命如此可贵！但他们为了恪尽职守必须舍弃很多宝贵的东西。

对职业的执守、对法律的忠诚、对群众期待的呼应，是我的同事们尤其一线同事们具有的闪光点。他们本身就是一束光。这束光吸引我感染我，让我继续书写下去。

（本文系作者5月27日在巴南区丰盛镇举办的“巴山书语”读书会上的发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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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朱阳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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